第010章 三流黑客的星网大冒险
与此同时，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也从走廊中凭空显现出来。
真正的重点是海登试着选取的那张性格列表。出于各种意义上的好奇，海登选择了【害羞】、【冷淡】、【主动】、【顺服】、【傲慢】、【风骚】……等等好几个显然互相矛盾的性格属性。这样一来对方究竟会如何表现，他实在非常感兴趣。
安洁拉听到海登这个问题，反而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好像不理解海登为什么要这么问。
对于黑客来说这当然是件好事，意味着他们能从很远的地方发动攻击。
网络主机可以在自身内部近乎无穷无尽地投放安保程序，这些程序的目的就是找出并击退黑客，甚至杀死黑客。它们只用几秒就可以把一个人在网上的精神投影撕成碎片，而某些程序更是黑到极点，可以通过特殊编程的生物反馈对黑客的大脑和身体做同样的事情。
所以海登一把抓起二头身安洁拉放回自己的肩膀，伸出法杖指向虚拟房间的墙壁。顿时，那里出现了一道门的轮廓，还放射出耀眼的白光。
不用说也知道，这样的洗脑绝对是违法的。不仅违法，而且还是海登从来没见过的奇葩技术。虽然他和安洁拉都看得出来，这显然是从现有的梦境晶片技术基础上发展出来的东西，但同时也是一种全新的可怕魔法技术。
与此同时，物质界中，海登的身体突然一阵痉挛，喷出一口鲜血。
他转身钻进刚打开的那扇门，走到一个看起来像是墙壁的东西前面。那面墙似乎是由不同大小的矩形组成的，每一个都充满了一团旋转的发光字符云，有些只是0与1，有些是字母和数字，还有一些是希腊符号、笑脸和其它玩意儿。
“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来，开始你的表演。”
剩下的文字内容海登已经不忍直视——天啊，我哥们入赘到了一个公司高管家里，结果他这老婆居然喜欢这样玩小鲜肉？
“……啥！？”
【来访次数：28次】
“欢迎您，新会员锟斤拷·锟斤拷先生。”
ai接待员微笑着说，
那么，如果用类似的技术对同一个人进行反复的大量梦境灌输，是否就可以将他形塑成一个特定的人格？
另一个安保程序仍在向海登迫近，挥舞长矛冲向他。但海登这次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向后急退，正好没被刺中。
安洁拉好奇地问。
“本俱乐部实行会员制，请——”
一家娱乐会所哪来这种新技术？
为什么他们要用这种技术来春销啊！？这也太扯淡了吧？！这种技术用来做什么不好！？
一家娱乐会所哪来这种大胆子？
这就是为什么文乐俱乐部的星界网络主机内部如宫殿般豪华。虚拟房间柔软地垫上了绒面、软皮和悬挂的帷幔，家具配饰被漆成有光泽的样子。灯光昏暗，空气中交织着佛手柑和香根草的浓厚气味。
只见这黑发美女微微一笑，从床上站起，踩着猫步向海登缓缓走来。她向海登伸出白瓷般无暇的纤纤玉手，就要抚上海登的脸庞。
大概是为了和安洁拉作出对比，海登这次定制的是一个黑发的美女，让她的黑色长发绑成马尾造型，至于身材则当然仍是前|凸|后|翘，身上穿着透明如纱的一层薄衣——毕竟海登确实就喜欢这种。但这些并不是重点，毕竟星网上的所有外形本质上都只是贴图。
“请问您愿——”
【vip：是】
她转过头来，望向才刚刚反应过来的海登，开口便说：“主人，这位女性正在使用我们今天上午找到过的那种魔法晶片。”
而海登没有再浪费时间，他直接走到墙壁前，伸手插了进去。里面的东西立刻像数据风暴一样开始在他手指周围旋转，最终变成一个屏幕弹出来，显示出快速滚动的蓝色文字。
虽然这个娱乐会所实际上恐怕是大公司的秘密设施，但今后的人们谈起这件事，只会认为他海登居然是被一个娱乐会所的安保程序给弄死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周围的网络空间突然炸开电光。四个半透明的三头六臂猛|男从虚空中闪现。它们显然都是反入侵安保程序，而且这次手里都拿着兵器。一个拿着长矛，一个拿着大刀，一个拿着锡杖，最后一个居然拿着根绳索，脸上皆是忿怒之相。
“惊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海登可是如假包换的处|男，光是看到这些东西就颇有些退避三舍之感。
但海登和安洁拉已经穿过了裂缝，穿过了文乐俱乐部网络主机的外壳，一头扎进星界网络资讯流动的光轨，以思想的速度逃走了。
海登只能一边逃命一边嚷嚷，
一家娱乐会所哪来这种大胆子？
但他刚才要求的那个“理想的服务人员”如今却已经坐在房间的大床上，正对着海登微笑。
二头身安洁拉自然也愣了一下，但她立刻好奇地凑过去，伸手又轻轻戳了戳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黑发美女，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她这问题也很奇怪。海登不是已经把她造出来了吗？
可惜这里没有人会回答海登这些问题。
他毕竟只是个三流黑客。他在战斗魔法上是一流佣兵水平，在物质界能单枪匹马打下一座黑帮毒窑，然而在星界网络里的水平却要弱得多，连这里的防火墙都没法突破。
“……你不会生气吗？”
“？？？”
“……安保程序已经开始搜索我了。”
……嗯？这说法是不是有点奇怪？
但对于海登的问题，接待员ai仅是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会所的接待ai正好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对着海登露出古典雕像般的微笑。这微笑与安洁拉平时的笑容确实十分相似。
“草”
“本俱乐部提供的是定制化服务。在星界服务中，可以根据您的需求定制任何您想要的服务人员；即使是在物质界，他们也可以呈现出您想要的任何性格。”
【姓名：艾莉西亚·克拉丽·卡兹穆克·阿普萨拉】
这些目录列表，是存储在这个网络主机里的大量的特定性格资料。什么傲娇、热情、冷淡、施虐、受虐、风骚、开朗、天真无知、害羞或不知羞耻，全都分门别类地在这里排列好。客人需要什么性格属性，只要把这些性格资料通过洗脑盖印到卖春者的头脑中——啪叽！
“您不定制一位女性试试看吗？”
然而还没等海登琢磨出要怎么详细询问，这个接待员ai就已经在他面前打开了一个选单表，表上列满了包括性别、肤色、身高、三围在内的各种外形选项，用近似在游戏里捏角色的方式进行设定。这里是网络里的虚拟空间，所以这倒也不奇怪。
一个黑客或许可以击退几个安保程序，但网络主机永远可以派出更多，所以这样的消耗战结果只有一个。
“主人，您不反击吗？”
连警告都没有，它们就把各般兵器朝海登使来！
“贵安，这位女士。”
【平均消费时长：71分钟】
与此同时，这黑发美女则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嘴巴像是被冲上岸的鲔鱼般不断抽搐开合，发出“烫烫烫烫烫烫”的奇怪声音。
她跳出去，擦撞到了这位黑发美女的纤纤玉手。
“……我有不祥的预感。我们速战速决。”
天可怜见。海登之前还觉得安洁拉这人工智障乱动搞坏了那个妓|女，现在看来她的乱动也不完全是坏事。
那是一个三头六臂的肌肉壮汉，长着三张口吐獠牙的青黑面孔，未穿衣服，表情看起来也恶狠狠的。
大刀擦过他的后背，长矛穿过他的头发，绳索差一点就套住了他的脖子。海登没敢回头，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急急狂奔跑过一扇又一扇资料门，身后是不停追赶他的安保程序们。
好在这个三流黑客认识很多人。看见自己的本事不行，他干脆就收起法杖，不再献丑，反而掏出一个新玩意。这个集成化的黑客工具程序是他以前从一个合作过的一流黑客那边买来的，在星网里看起来就像一把血红色的宝剑。
正如安洁拉所言，这正是他们今天上午在毒窑子看到过的梦境晶片，至少也是某种类似梦境晶片的诡异歹毒之物。
以及，为什么这种新技术在碰到安洁拉的一瞬间，突然就故障了？
可是要说他对这里的事情完全没有好奇心，那显然也是骗人。
“安保程序是杀不光的！”
还没等安洁拉向海登发出警告，海登已经做出反应。他挥剑朝半透明的六臂猛|男一指，剑尖放出一道红色闪电扎进胸口，把它一击打倒。在它落地的瞬间，那个身影闪了闪便消失了。
站在海登肩膀上的二头身安洁拉这时候也摇着尾巴撺掇，
海登拔腿就跑！
这可有点把海登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还没等海登在网络上的精神从冲击中恢复过来，安洁拉就看见又有一个安保程序闪现而出，就在他们的身后。
海登注视着飞速接近自己的大刀，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至。
不可思议的事情立刻发生了，一阵无形的风抓住这个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程序，猛地将它投掷出去，扔到空中。不待它缓过来，第二道风再次击中了它，竟把这个安保程序直接吹飞到走廊的另一头。
但只有和安洁拉密切相处了一天的海登能注意到，安洁拉的情感表现果然和这些正常的ai有些不太一样。
海登忍不住骂道。
真正奇怪的是后面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性格选单——什么傲娇、热情、冷淡、施虐、受虐、风骚、开朗、天真无知、害羞或不知羞耻，主动或被动，以及各种性别嗜好，这才是真的让海登感觉大开眼界。
老实说，如果海登今天从物质界硬闯这个文乐俱乐部，没准还比较容易成功。
物质世界和星网之间没有物理位置上的联系，每个用户都可以从世界上的任何地方登入星网，访问任何地方的网络主机。
他伸手就在选单表上啪叽啪叽打了几个勾，然后按下确定键。接待员ai立刻笑眯眯地将这个定制表发送出去。不多时，它便将海登引导向一个单独的虚拟房间。
她轻启朱唇，就要吐出旖旎的话语。
所以安洁拉便行动了。
然后二头身的安洁拉就在这时候从海登的肩膀上跳了出去，
死亡的危机总是在最出人意料的时候到来。他不是那些真正伟大的黑客，他也不是那些无敌的大奥术师。他没法自己一瞬间处理好这个情况。
“主人，背后！”
你要的理想性|服|务人员就火热出炉了！
他的入侵已经被这个网络主机的安保程序发现了！
二头身的她站在海登的肩膀上，伸手朝身后那个刚闪现出来的安保程序一指。
老实说，这房间的装饰也挺奇葩。刚走进去，海登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贝壳型维纳斯浴缸，里面还撒着玫瑰花瓣。足够躺三个人的大床发出下流的粉色微光。柔和的音乐飘溢在房间里，低沉的贝斯、扣人心弦的鼓声，背景则是女子的娇音。
他有些心虚地问。
海登从墙上抽回一只手，插到另一块砖块里，更多文字闪现在了海登的眼前，这次是绿色的，以目录列表的形式排列。他把另一只手抽回拍在另一块砖块上，又显示出另一张目录列表。
梦境晶片，正如字面意思，可以让任何贴上它的人都做一场特定的梦。你在梦里可以体验虚假的生活，在梦里可以是任何人，经历任何晶片事先设定好的事情，字面意思上活在梦里。
这家娱乐会所——难道真的是某个伪装成娱乐会所的大公司秘密设施？
很快就有三个安保程序即将追到海登。他再次挥动红剑，两道闪电飞出，三个程序中的两个被劈中，消散，坍塌成方块。然而最后一个却逼近了，毫无畏惧，朝海登挥出锡杖。海登试图躲开，可是不够快。金刚杖头砸进他的脑袋，世界瞬间转暗，剧痛炸裂开来。
“一个黑客和公司打消耗战根本不可能赢！”
【加入时间：2099年12月】
他不喜欢这种地方，也没来过。这处|男其实很把啪啪啪当成严肃的事呢。
几个疑问闪电般划过海登的脑海，但现在已经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这家会所的安保程序目前还没发现状况不对，可既然妓|女已经昏倒，服务器迟早会察觉到错误。而海登今天可不是真的来玩的——他还要把资料找回去交差换钱呢。
周围的景象一下就变了，因为这里已经不再是给客人使用的地方，而是一条两边都是门的走廊。墙壁、天花板和地板都是灰色的，简直就像是真正的办公楼的走廊，除了那些“门”实际上是闪烁的屏障。
这下海登岂止是呆住？他也连忙快步上前，俯身用手中法杖轻触倒地抽搐的奇怪妓|女，从她的网络形体上截取各种数据包。十秒钟后，望着被解码过的资料，海登心中已是大骇。
但对于那些提供服务的公司业者来说，这其实也是件好事。举例来说，妓院——或者一些比较高档的，你可以管它们叫会所——可以向来自全世界的客人春销。主顾们足不出户就可以通过虚拟访问在网络主机里实时享受服务。这体验并不比实体来得差，甚至可能还更好呢。
这并不是像看起来那么轻松简单的事。海登现在其实只是在挥舞着高手卖给他的工具程序而已，根本不知道这个程序的代码究竟是如何运作的。这有点可耻，他平时也不喜欢这么搞，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说白了其实很简单——星界网络毕竟只是心灵构成的世界，所以这里的所有物理形象，其实都只是象征心灵概念的“贴图”而已。海登现在的行为，实际上就是跳过正常合法的步骤，穿过墙壁入侵到了这会所网络主机的后台。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死法！
一时间，海登忍不住屏住呼吸。
那海登还等什么呢？
听到安洁拉的警告，海登才连忙转身向那边望去，却见那个三头六臂的安保程序已经举起大刀，朝他脑袋劈落。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
说时迟，那时快。
所以还没等ai接待员把话说完，海登就伸出法杖轻戳了它一下。一个红色的魔法印记立刻随着他的动作被印在ai阶段员身上，那看起来就像是被橡皮章印上了“批准”的字样。
那么，让我们回到刚刚那几个问题。
这就是网络世界的现实。当然啦，物质世界的大公司其实也差不多。生活就是这么不公平。进出某些地方并不是要把安保全打趴下——那是传说故事，不是现实生活——而是要从一开始就不被看到。一旦安保，任何地方的安保，知道了你在哪里，你绝不能指望自己正面干架还能一直胜利。
所以海登向她伸手示意，很期待这位“专业性|服|务人员”究竟能做出什么表演。
趁安保程序一击打空，他把宝剑程序用力刺进一片看起来是墙的位置——也就是走廊的尽头。一道裂缝立刻出现。
“淦”
……然后下一秒，那道门的轮廓就不见了，墙壁还跟刚才一样厚实，上面什么也没有。
海登一边回答，一边匆匆穿过长廊，经过一扇又一扇门，最后来到一扇挂着大锁图标的门前，举起血红色宝剑程序如法炮制，把这扇门的“锁”也同样劈开。它立刻化作像素消失，门咔哒一声开了。
笑死，他居然真的要被一个娱乐会所的安保程序给弄死了！
这家娱乐会所——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但无论如何，这些东西都只不过是海登需要复制一份拿回去交差的玩意。他现在真正感兴趣的是这家俱乐部里的其它东西，那些藏得更深的东西。
【癖好：年轻男性，sm，施虐方，用火焰灼烧男性的……
所以他必须挖得更深。
越来越多的安保程序开始从走廊的墙壁里闪现出来，而且这次手里都拿着绳索，看来是想将入侵者活捉。
海登却没有流露出得意或者欣喜之色，反而皱起眉头。
他在这里面找到的东西让他面色铁青。
“欢迎来到文乐俱乐部。”
“主人。”
什么鬼？怎么回事？
“这个俱乐部储存资料的文档服务器。”
海登刚走进这个网络主机的大厅，就嗅到了这股极其令人成瘾的虚拟香气，立刻皱着眉头关闭了对嗅觉的交感。
二头身安洁拉紧抓着海登的肩膀，不解地问。
不用说也知道，海登当场就呆住了。
就在安洁拉碰到黑发美女的那一刹那，海登似乎感觉到虚拟房间中刮起了一阵风。一阵看不见的，不应该有的，令人背后发毛的寒风，让他全身如遭冰冷的电击。
一家娱乐会所哪来这种新技术？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回头挥出宝剑，射出一道赤红闪电，扎进拿着大刀的安保程序的脑门。它后退几步，化作像素和破碎的图形——然后下个瞬间，走廊墙壁里就刷新出两个新的三头六臂安保程序，手里都拿着大刀。
只见他对准这个虚拟房间的墙壁挥剑划下，从天花板一直划到地板，锋刃划过墙壁时发出了滋滋声，居然让墙壁像帘子一样分开了。